覃绿衣

在该换行的时候换行

Crush

* 全文7.7k

* 故事平淡,文笔简单,不知所云,点进来就是缘分。

* 与现实没有任何关系,私设较多,ooc。



(一)云端上的天使,坠落凡尘。


哪怕没有人见过天使,也不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天使。

自由,热情,勇敢,这是天使的标签,也不止这些标签。当低落的时候天使会展开他的翅膀,用笑容带你去云端,去到世界最安静的地方冥想,将云朵捏塑成自己喜爱的模样,再把它吹远,让它寻找自己的轨迹与无限的可能。

天使会降落在人间,在我们之间最不起眼的角落,他就在那里。

 

第一次看到谷蓝帝的时候是在学校的音乐节晚会上,独奏萨克斯《City of stars》,确实演奏的很好,追光灯打在他身上,哪怕只是站定在话筒面前演奏都仿佛镀了一层光。

难怪他能刷掉自己的乐队的节目,姚弛如此想着。说是乐队,其实也不过是为了音乐节申报节目临时组起来的,牵线人当然是姚弛。姚弛最喜欢的音乐风格是英伦摇滚,也很想组一支自己的乐队,可这个乐队在申报节目失败后也分崩离析,原因很简单——学业为重,高中生不该玩这些有的没的。

音乐节之后,谷蓝帝也一曲成名,轰动高一高二年级的所有女生,因为高三不被允许参与此次音乐节,也就不知道如此一个“小说人物”。长相好、性格好、才艺好,最好的一点在于没有女友。当然这都是私下传传,绝对没有传到明面上去。

姚弛也随着这一阵加好友热潮给谷蓝帝发送了好友申请,点开他QQ跳出来的签名竟是:“真的没改过名字从出生开始就叫谷蓝帝”。姚弛不禁莞尔,原来他知道他的名字很像是非主流小说中的男主名字。

姚弛与谷蓝帝的正式的交集在高二的分班,两位正好分在了同一个班级,而因为出众的身高荣幸成为了“教室后门守护者”——最后一排只有他们两个,班级轮换座位的时候他们俩也得到了无需搬座位的特权。

缘分总是来的很奇怪,不是冤家不聚头,姚弛在第一天搬到宿舍的时候看到了门口姓名牌,谷蓝帝赫然在列。同桌兼舍友,自然而然的就熟络了起来。

 

这话说起来奇怪,友情是会变质的吗?一点一滴的爱会量变到有一天终于质变吗?如果人类可以拥有一个好感度进度条就好了,那互相好感的人就不用受无谓的煎熬了。

姚弛仿佛拥有无数的能量,在一天繁重的学业之余还能有无数的精力来热爱这个世界。有时是荷塘的一朵花苞,有时是食堂后院探了头的小猫,有时是好看的晚霞,当然更多时候在夸赞周围所有人……或者直接一点,就是谷蓝帝。

“哇,谷蓝帝你侧脸真的好好看啊!”

“哇,你好聪明啊这么难的题都会!”

“谷蓝帝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了!”

起初谷蓝帝很不习惯,后来发现爱夸人是姚弛的习惯,他仿佛完成任务一般的每天都要夸赞别人。有时不说话的时候眼睛左看右看,好像是小心翼翼的观察世界的刚睁眼的小奶猫,下一秒就会怕他迈出第一步走不稳而跌倒。

若单论外貌来说,姚弛是绝对优越的,混血感的五官,用谷蓝帝的话来说就是“一张该长在雕塑上的脸”。

而姚弛仍对自己的五官不满意,每天都会早起来画眉再上课。而善于观察的班主任当然发现了这一点,当着全班的面训斥了“重心不放在学习”上的姚弛。姚弛被老师当场训哭了,哭得五官皱在一起,像个孩子似的。自此之后班里的男生都觉得姚弛“娘”,并私底下调侃其为美女。

起初姚弛只当是大家开玩笑不以为意,但仍是失落了一段时间,却仍然每天早起十分钟修饰自己的眉毛。直到有一次班上的男生聚众调侃姚弛为美女的时候,还有人伸手将他的眉毛抹花。

姚弛冷着脸把那人的手甩开,自己去厕所将妆卸了。冷水拍打在脸上,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姚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狼狈的可笑的样子,红了眼眶。

有人天生就有丰沛的共情能力,哭与笑不过是表达情感一种方式,高中生总把哭当做是一件丢脸的事,殊不知哭才是人类的天赋,每个人来到世界上第一件事都是放声哭泣并以此来证明自己活着。

等姚弛处理好情绪准备回到教室的时候,隐约听到了谷蓝帝的声音,似乎是说着什么尊重,玩笑之类的话。姚弛站在后门口听了一会才走进去,边走边想,如果刚刚谷蓝帝在的话,他一定会维护我的吧。

姚弛坐回自己的座位,谷蓝帝也刚好走回座位。

“小弛,待会陪我去一起去小卖部吧。”

“好啊……”姚弛像往常一样咧嘴笑,甚至比从前看起来更快乐些,也不知道这个傻小子在乐些什么。

晚自习间偷偷溜去小卖部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对于高二的学生来说,只要精准躲避在高三教学楼巡视的校长就可以,高三的学子就很惨了,可能性几乎为零。姚弛和谷蓝帝看到对面楼的校长走向四楼,便迅速抓准机会往楼下跑,一路互相追逐到小卖部,仅仅只是为了买罐汽水。

等谷蓝帝和姚弛回到宿舍,姚弛推开门就看到自己桌上的东西被摔得满地都是,一看就是有人故意进来破坏了。姚弛愣了一下感到颇为意外,这幼稚的伤害别人的方式实在是太过低级了,当然一些化妆品被摔得满地粉末这令人感觉很可惜。另外两位室友是隔壁班的还没回来,很明显不是他们做的。门外围了几个人,或许是目睹了破坏过程专门来看他热闹的。

“谁干的?”谷蓝帝的声音冷冷的,从前的他都是温温柔柔的说话,标准的吴方言区的软糯,姚弛从来没听过他如此语气。

谷蓝帝望向门口的方向,“我说,谁干的?”

人群中一个平头站了出来,就是之前上手抹花姚弛的眉毛的那个。“怎么?”

“我刚刚和你说了那么久的尊重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诶呦,班长,你那么维护那个娘娘腔干嘛?”平头一脸横蛮横得意的样子,仿佛做了多少丰功伟业似的,“哟,大美女,扫地呐~”

姚弛放下手中的扫把准备走上去把谷蓝帝拉回宿舍后把那些人关在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自己记得抽屉上锁就行了。

谁知谷蓝帝一把揪住试图向里望的平头的衣领,“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这几个字是逐字蹦出来的,总让人觉得咬牙切齿。由于谷蓝帝的身高优势,平头明显气势被压了许多。

平头也不甘示弱的揪着谷蓝帝的衣领,“你那么维护他是不是喜欢他啊,你们俩是gay吧,美女的菊花爽吗?”平头说完之后还下流的笑了几声,粗鄙之语引起了围观人群的一阵哄笑。

谷蓝帝闻言立马挥起拳头砸向了平头,而平头也不甘示弱,扭打了起来。

周围的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急忙拉开正在打架的两位,姚弛也赶紧上去拉住谷蓝帝。

直到正在查宿的宿管阿姨的用洪亮的嗓音一嚷,“你们在干什么?都哪个班的?”人群才大部分散去,到底是重点高中没有人愿意背上处分,而谷蓝帝和平头也被宿管当场带到办公室去通知班主任。班主任大晚上风风火火的赶到学校处理事故,并通知了家长来带走他们怕他们晚上再起争端。平头的家长带走了他,谷蓝帝由于家长联系不上便只得作罢。

等谷蓝帝挨完训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两点了,宿舍暗着,另外两个室友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姚弛坐在床上。学校处在郊区周围没有路灯,月光洒进来映在姚弛的脸上,姚弛坐在那就像是置身于一幅中世纪画,不像是在人间。

“谷蓝帝你终于回来了……”姚弛像是哭了很久嗓子都哑了,眼睛看不出来是否是红的但很明显肿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傻啊,打架斗殴要做退宿处理的,我要是被我爸妈接走了你要等到天亮吗?”谷蓝帝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安慰他。

姚弛哑着嗓子呜咽道:“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怎么这么爱哭呢,别哭了……”

“对不起……”

“小弛,你做你自己就好,不要老想别人说了什么。”谷蓝帝轻拍姚弛的背,试图让他好受些。

姚弛顺势直接趴在他的肩上,谷蓝帝轻轻安抚这只受伤的小猫,“没事,没事的……”

“你是第一个除了我爸妈和姐姐对我这么好的人……我怕你被我连累……”

“不会的,学校不会怎么罚我的,倒是小弛要更自信一点,你不是说想做明星吗,以后会有更多人对你的。”

“之前我高一作文写想做明星就被老师骂了……”想到这姚弛哭的更凶了。

那个晚上两人在室友的呼噜声中交心谈天说地,明天若是世界末日也不害怕了。

 

如果明天是末日的话,请尽情拥抱今天的温柔吧,享受珍贵的温情。

砰,砰,天使陷入了爱情。

 

 

(二)溺于黑暗,挣扎还是放弃……

原来,水下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一番光景——光没法透过层层涌动的水流一直向下,不知是小鱼还是小虫抑或是漂浮的藻类在眼前溜走,慢放三倍的失重感伴随着窒息的僵硬感一同袭来,是绝望,还是死亡,又或者只是一场梦。

梦会醒来吗?是梦就不要醒来吧。

 

牛旭东睁开眼,又是新的一天,浑浑噩噩反复的一天。

“肥牛,快点下来做值日!”

“好的,马上。”牛旭东加快了走路的步伐,把书包丢在座位上就扛着扫帚簸箕下楼去包干区做值日。

“肥牛,剩下的你扫吧我扫完了先上去了。”张浩然没等牛旭东答应就自顾自提着扫帚准备离开。

“好的。”牛旭东小声应了一下之后等张浩然离开之后拿着扫帚往灌木丛下划了一下,果然,他又把垃圾藏在了灌木丛下。

初三八班分到的包干区是半个操场,还偏偏是有灌木的那一半。在落叶的季节,这就是个累人的活,而周一基本上是一周唯一一次值日,据牛旭东的观察,除了自己没有人做值日,就连张浩然今天还能记得来做值日想来也是个意外。

中午老师宣布了一个全班都令激动的消息——春游。不出意外仍要组队,不过此次老师不再按照学号排组而是故作民主的样子让班上同学自行组队最后报给她,这对牛旭东来说真不是个好消息,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自己脸上的不是青春痘而是水痘,那样就可以彻底逃避这个话题。不幸的是,牛旭东在小学一年级就染过水痘,现场再发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看着周围的同学热火朝天的组队,牛旭东看了看自己的前面张浩然,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似的试探着问了一下:“张浩然,我们一组吧……?”

张浩然正和隔壁组说着话,面露难色,“可是我们组已经满人了诶……”

牛旭东抿了抿嘴,“那好吧……”

老师问组队情况的时候采用的是直接在班里让同学起立记字的方式,对于老师来说无疑是一个很轻松的方法。在记到最后一组的时候发现还有两个学生是漏网之鱼,便开口问:“还有谁是没有组到队的?”

全班鸦雀无声,弥漫着尴尬而紧张的气氛,虽然在这样死寂的氛围下你可以感受到除这两个学生外所有学生的好奇的炽热的视线环顾。牛旭东在这样的低压强高热度的氛围中慢慢站了起来,还有一位女生也站了起来,据说她曾经有偷窃的劣迹被全校通报批评过。可牛旭东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他总是坐在靠后门的单独一张桌椅的角落吗?还是因为他两百斤的体型呢?

“这样吧你们俩和刚刚那个少人的组一起好了……坐下吧。”

还好老师决断够快,不然牛旭东真不知道要被这样的眼神凌迟多久,他不习惯成为焦点,一旦成为焦点就一定不会有好事情发生。

虽然现在反而更多视线停留在他的方向,还有窃窃私语,“啊……肥牛和女生他们一组诶……”

其中声音最大的当然数最后报名的那组女生,虽然相隔太远听不清她们说话,但肯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这点牛旭东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体育课或许是大部分男生都喜欢的课程,但绝对不包括牛旭东,特别是在需要测一千米的体育课。体育真是要考验天赋的课程,跑不快就是真的跑不快,不过大多数人会帮牛旭东找理由,“你太胖了阻力比较大嘛!”如果这句话不是用着讥讽的语气与嘲弄的口吻说出来,或许牛旭东会真的相信这个所谓的不科学的阻力理论,而给自己的体育成绩差找一个很好的理由。

“你们看到没有……牛旭东跑步的时候那个肉啊一动一动的怪吓人的。”

“是的!我怀疑他要是摔了一跤也不会痛的,有那么多肉帮他垫着呢……”

“我发现胖的人真的特别容易出汗呢……全班那么多人就他跑个步衣服都汗湿了……”

“嘘快别说了,他就走在后面”一个女生出声制止自己的同伴。

“没关系的,他肯定不介意的又不止我们这么说……开个玩笑嘛……”

女生说起话来比男生要碎,也更加切中要害。可是,牛旭东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一身肉其实不会起到任何保护作用,因为他有一次做守门员的时候侧着摔了个人仰马翻,小臂和膝盖蹭伤了不少,很痛,真的很痛。而他的体型只能让他获得守门的位置,因为看起来很占面积。

牛旭东走在这几个女生后面拉开了一定距离,但在一个岔路口绕过了她们,快步离开。身上的汗让衣服黏腻的贴在胸口背上,这感觉真不好。最难以言说的是腋下的汗,牛旭东端着架子走路,仿佛这样就不会再出汗了,也不会有体味散发。

尽管事先去了厕所清理了一下汗水,可当他再回到教室的时候,张浩然立马打开窗户,像是在透气的样子。

“肥牛,你身上好臭啊……一股胖子的味道。”

“对不起……我下次上午体育课一定记得带衣服换……”

“你把座位再往后挪一点吧,不是我说,真的难闻。”

“我马上往后……”牛旭东的声音已经轻到听不到了,他把头埋得很深,几乎埋到了课桌上。

 

如果一天就这样结束就好了,如果明天不要来临就好了,如果是梦就醒来就好了,醒来就好了。

 

金鱼在鱼缸里吐着泡泡,泡泡里装着什么?如果戳破的话,会听到什么,又会看见什么?可在气泡上升到半路,气泡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了,消失在在碧绿的水面下,在破碎的镜子看到重圆的希望之前。

 

 

(三)浩大的悲剧,今日上演……

如果悲剧是把美的东西毁灭给人看,那我们脱掉天使的光环,折断他的翅膀,染尽世俗的尘泥,算不算悲剧呢?

或者说,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天使呢,那传说不过是场盛大的谎言与一厢情愿的自我欺骗……

 

学校从轻处置了谷蓝帝,仅仅是通报批评,给予了平头退宿以及留校察看的处分,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以讹传讹的过程中变成了谷蓝帝是可能考进九八五的尖子生,而平头只能考进普通的二本。学校对于成绩的看重远大于是谁先动的手,况且谷蓝帝素来口碑极佳。

平头一气之下转学了,也就没有人再针对姚弛了,且不说他身边有位护花使者,光就姚弛个人性格也是很招人喜欢的。谁会不喜欢长得好看又天天看起来很快乐,总是积极承担劳动,无条件帮忙跑腿的人呢?没有人会讨厌这样天使性格的人。

 

谷蓝帝和姚弛真的在一起了,在一个日落很美的周六,学校里的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姚弛拿着他的胶片机在两栋楼之间的天桥三楼拍照的时候,谷蓝帝主动表白了。他们之间总是处于没挑破的状态,姚弛一度以为他们会保持着朦胧的关系直到高考结束各奔东西。姚弛不懂爱情,也没谈过恋爱,可他想起一句至理名言: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于是他试着问自己,如果以后生活的另一半是谷蓝帝呢?得到的答案竟然是肯定的。他不排斥,甚至还有些许期待,从那时起他便觉得自己与谷蓝帝的关系微妙了起来,虽然他一度觉得是自己一厢情愿。

可谁知在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谷蓝帝先向他表白,或许是那天的夕阳实在太美了,不说爱这个字眼简直对不起上天安排这么好一场日落。在夕阳的暖光的衬托下,姚弛同意了,他们在天桥上傻傻的相视而笑,连牵手都小心翼翼,分明是比平常相处还更不像情侣。

 

谷蓝帝发现姚弛糟糕的情况是从百日誓师那天开始的。

谷蓝帝睡眠一向较浅,有几次甚至被室友的梦话吵醒过。他发现从那天开始姚弛失眠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好的时候两三点能睡着,不好的时候窗外鸟叫声此起彼伏了他仍在床上翻来覆去,谷蓝帝也跟着睡不好。倒不是说失眠,而是偶尔会被动静吵醒,再迷迷糊糊的继续睡觉。白天上课的时候姚弛也一直心不在焉,经常在课上打瞌睡可又睡不久。最近他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当题目解不出来的时候他无比焦躁,甚至将自己的草稿本直接撕掉。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减少,好像随时都不开心似的,这一点都不像从前的姚弛。

谷蓝帝只当他学习压力过重百般疏导,陪他在校园中散步谈心以此来缓解压力,可姚弛似乎是化压力为食欲,吃的越来越多,跑小卖部的次数也增多了不少,别人是一天三顿可姚弛近乎一天五顿。谷蓝帝觉得暴饮暴食不是个健康的方法,但确实可以排解压力。

他捏了一把姚弛的脸调侃道:“少吃点吧,再吃变猪了。”

姚弛一边吃一边反问他:“变猪你还会喜欢我吗?”

谷蓝帝拍了拍姚弛的脑袋:“就算变猪也是我养的猪。”

谷蓝帝觉得情况糟糕就是从这个时候发现了一件朝夕相处很难注意到的一件事——姚弛在这样的饮食下竟然瘦了,将脸上的肉都瘦没了。

当天他去找其他同学询问是否觉得姚弛瘦了,可大部分同学都觉得他小题大做,还调侃他是故意来气那些天天喊着减肥的女生。

这场面让姚弛看见了不禁觉得愈发焦躁,随之而来的是愈演愈烈的占有欲与危机感,他害怕失去谷蓝帝,也更不允许他与别人互动,哪怕只是寻常的聊天

转眼时间到了周六,谷蓝帝叮嘱姚弛一定要回家去医院看一看,并阻止他随意吃安眠药的行为。

在无人的站台,谷蓝帝紧紧的拥抱了姚弛。

“谷蓝帝你知道吗,我的心跳的好快,它就快要蹦出来了。”

谷蓝帝目送着姚弛回家,他总觉得他的心上人像是纸片做的,被风一吹就会被刮走,他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楼梯尽头。

姚弛在QQ上拒绝了谷蓝帝第二天陪他去医院,因为姚弛一打开家门他姐姐就拿着他的病例卡与身份证拖着他去了医院检查。

 

医院诊断结果是甲亢。

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先治疗一段时间,才可以返回校园继续学习。

于是姚弛请了先请了半个月的假在家中调理身体,在半个月后就继续坚持返回校园上课。半个月之后的姚弛在药物的作用下长回来了不少,看起来人也健康多了,而不是之前病中过度精神的样子。因为不能吃加碘食物,姚弛由住宿改为了走读,晚自习也不上了,中午也只好带饭到学校。

姚弛回到校园大约一个月,他又再次请假回家了。姚弛的母亲请了专门的老师辅导功课,为了剩下的一个月时间自己的孩子可以得到更舒适的环境。

但,姚弛与谷蓝帝的联系就更少了。谷蓝帝在学校半个月才休一次,而姚弛更是被没收了手机,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无法做到。谷蓝帝在得之不易的一次休假拿着帮姚弛整理好的复习资料打算去他家,谁知姚弛那日刚好去复诊成功错过了。

就连高考他都没有打听到姚弛的座位号,都是他妈妈来帮他直接领取相关的资料,高考那日都没有在班级出现。只有前几日的一条QQ证明着姚弛的存在,却只有短短的四个字:高考加油。

 

高考随着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的结束正式落下帷幕,叮铃铃的考试铃敲打在每个考生的心上,给高中生涯画上了一个有声的句号。

谷蓝帝坐在教室里,慢悠悠的收拾自己的东西,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他仍在教室里安静的坐着,好像在等着什么人似的,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事。

“我就知道你没有走。”谷蓝帝看着走进来的人说着,又有些许犹豫。因为从外貌来论实在是相差太多了,来人脖子上挂着熟悉的那台胶片机,但是块头却比谷蓝帝印象中大了不少,他那张混血感的脸不再棱角分明,而是大了整整一圈,只看得见肉已经看不出轮廓了。

来人就是姚弛。姚弛的第一反应就是跑,他没想到谷蓝帝仍在教室里。他于是确实这么做了,可立马被追出来的谷蓝帝拦住了,又是在这座天桥上。上一次的美好回忆终于还是要被这副样子的自己摧毁了吗……

 

”假装欣赏人家有性格有理想,其实不过看上人家绝顶漂亮。“

牛旭东是在影子中长成的小苗,而姚弛是在赞美与爱中浇灌的花朵。牛旭东是坚强的,他是最有毅力的孩子。为了不让姐姐丢脸,他在两个月减掉了五十斤。上帝在赐予每个人外貌的时候竟然都是公平的,皮相不好看的人却有极出色的骨相,两个月的魔法将童话故事里的小矮人变成了白马王子。白马王子搬家搬到了新的城堡,他的生活充满鲜花,赞美,与爱。

可因为这样一场病,治疗过程不得不每天吃激素,而因为激素引起的肥胖在不停药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减缓的。姚弛天使的外衣终于无法接着披下去,他不得不直面自己千疮百孔的伤痕,甚至要就此暴露在所有人灼灼的目光下。

他向母亲提出了离开校园的申请,母亲心疼的包容他所有的固执,保护着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视的明珠。

 

无意中中伤的话语,过度的消遣玩笑,足以摧毁牛旭东所有的自信,连带着姚弛的,一起被摧毁了。被捧得越高,若无人接着摔下来就越痛。

 

 

(四)所有的情谊,都会未完待续……

那个拉着窗帘才敢唱歌的牛旭东,不知道在窗帘其实外面有人听了很久。

他拉开窗帘的一刻,是刺眼的光芒,是无限的温暖,是人间的初雪,是谷蓝帝的微笑,是最热烈的爱。

END

* crush:摧毁,与热烈的爱

* 本来是想写一场悲剧结果最后又he了,控制不住我这只手啊!

* 他们俩都是勇敢的人,不会像我写的一样。

* 愿我们所有人都能学会尊重他人的感受,远离过度的调侃与玩笑,减少无意的中伤。

评论(5)

热度(49)